十六年前的回忆
那年春天,父亲每天夜里回来得很晚。每天早晨,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出去了。有时候他留在家里,埋头整理书(藉 籍)和文件。我蹲在旁边,看他把书和有字的纸片投到火炉里去。
我奇怪地问他□爹□为什么要烧掉呢□怪可惜的□
待了一会儿,父亲才回答:“不要了就烧掉。你小孩子家知道什么!”
父亲一向是慈祥的,从没有骂过我们,更没有打过我们。我总爱向父亲问许多幼稚可笑的问题。他不论多忙,对我的问题总是很感兴趣,总是(耐 奈)心地讲给我听。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,父亲竟这样含糊地回答我。
后来听母亲说,军阀张作霖要派人来检查。为了避免党组织被破坏,父亲只好把一些书籍和文件烧掉。才过了两天,果然出事了。工友阎振三一早上街买东西,直到夜里还不见回来。第二天,父亲才知道他被抓到警察厅里去了。我们心里都很不安,为这位工友着急。
局势越来越严重,父亲的工作也越来越紧张。他的朋友劝他离开北京,母亲也几次劝他。父亲坚决地对母亲说:“不是常对你说吗?我是不能轻易离开北京的。你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,这里的工作多么重要。我哪能离开呢?”母亲只好不再说什么了。
1.“我哪能离开呢?”意思是有人送我一株草
三毛
①1971年的夏天,我在美国伊利诺伊州立大学。不知是抵美的第几天了,我从一个应(yīng yìng)聘的地方往回走。那时候身上只剩下一点点生活费,留下来有大问题,找事没有着(zhāo zhuó)落,前途的茫然将我的步子压得很慢,穿过校园时,我的头是低着的。‖
②远远的,草坪边半躺着一个金发青年,好似十分注意地在凝视着我。他看着我,我也知道,但我没有抬头。他站起来了,仍在看我。他又蹲下去在草坪上拿了一样什么东西,然后向我走来。
③他步子跨得很大,轻轻地吹着口哨,不成腔调又很愉快。
④我不认识走过来的人,没有停步。一片影子挡住了我的去路,那个吹着口哨的青年,把右手举得高高的,手上捏着一株碧绿的青草,正向我微笑。
⑤“来,给你——”他将小草当一样珍宝似的递过来。
⑥我接住了,讶然地望着他,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⑦“对,微笑,就是这个样子。嗯,快乐些……”他轻轻地说。说完,他拍拍我的脸颊(jiá xiá),摸摸我的头发,眼神送过来一丝温柔的鼓励,又对我笑了笑。
⑧然后,他双手插在口袋里,悠闲地走了。
⑨那是我到美国后第一次收到礼物。
⑩小草,我保留了许多年。虽然连他的名字也没法子知道,他的脸在我的记忆中也模(mó mú)糊了,可是直到现在,我也没有法子忘记他。‖
⑪很多年过去了,常常觉得欠了这位陌生人一笔债,一笔可以归还的债:将信心和快乐传递给另一些人。将这份感激的心,化作一声道谢,一句赞美,一个笑容,一个鼓励的眼神……送给似曾相识的面容,那些在生命中擦肩而过的人。
⑫我喜爱生命,十分热爱它。只要生活中一些小事使我愉快,我活下去的信念就更加热切,虽然是平凡的日子,活着仍是美妙的。这份能力,来自那株小草的延伸,将这份债,不停地还下去,就是生存的快乐。
(有删改)
1.用“√”给文中加点的字选择正确的读音。A.(1)在书房的墙上,挂着一幅画,这是“我”的朋友西西送给“我”的。 (2)“我”和西西关系很好,一起上学,一起放学,形影不离。 (3)后来,他要随父亲到另一个城市,“我们”俩难分难舍。 (4)临分别时,他把自己亲手画的一幅画送给了“我”。 (5)每当看到这幅画,“我”就想起了西西的音容笑貌,想起了“我们”俩在一起的快乐时光。 |
B.(1)最珍贵的礼物是西西送“我”的一幅画。 |